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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8月29日 星期四

【FREE!渚江】01 一見鍾情

『我有個願望,
那就是希望隨時隨地都能看見妳的笑容。
如果能夠守護這樣的妳,就讓我來完成妳的願望吧?』



  人是念舊的生物。

  許多時候人們會習慣性蒐集著同樣的東西,或是捨不得把舊了、壞了的物品捨棄,就像是扔掉重要的回憶般。當然對於一些無法達成的事情更是如此。共同建造的記憶有多深、珍惜的寶物便伴隨著自己愈久。

  對渚而言,過往的種種仍然是歷歷在目。他不僅是懊悔以前所錯過的機會,也包括了對於那位女孩子的思念。不知怎麼地,就是特別地想念她。

  他拾起擱置在桌緣的鉛筆,頂在嘴尖晃啊晃地,一面瞅著窗外的風吹草動,心想著『又快要是那樣的季節啦』。接著在他回神之後,發現已經是上學快遲到的時間,趕緊拎起書包奔出家門。

  畢竟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並不是一件好事情,不過他開心極了,光是想著可以跟真琴和遙學長進入同一間學校,就覺得似乎距離又更近了一步。更何況還能再一起游泳,這樣的高中生活正是他所夢寐以求的啊!

  穿越過三五成群的校門口,他慌張地找著教室與朝會的方向,接著他冒失地撞上了一位和自己都是一年級新生的女孩子。還沒等對方回頭,渚急忙轉過身瞧了一眼,小聲地說了對不起之後,繼續往目的地『遙與真琴學長』的方向前進。

  過了許久,渚才發覺剛剛擦撞的同學……長得像極了似曾相識的她,他只搖了搖頭回答:

  「怎麼可能嘛,不是應該跟她哥哥一起出國了?」


  這是好幾年以前的事情,只是過了這麼久,渚想著或許只剩自己記得一清二楚才對。他回憶起第一次看見她的光景,一切是那麼地真實,女孩總是露出閃閃發亮的笑容注視著所有人。

  當然渚也曾妄想過,有一天這樣的燦爛笑容只屬於自己呢?

  這一天如往常般,和長於自己一歲的哥哥們練習,加上前幾天才剛跟他們在同個教練指導下學習游泳。而凜是最晚到的一位,只是今天他身後還多了個可愛的女孩子。

  「凜醬你也來了啊?好、好可愛!」渚興奮地說,但真正開心的原因卻不是這位年記稍長的男孩子,而是站在凜身後的女生。

  「咦咦、妳好--」渚整張臉燒紅地只能說出這幾個字。

  從凜哥哥開始在這家游泳俱樂部練習時,他早就發現原來對方有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妹妹。起初渚並沒有想太多,只是認為『不過是個普通可愛的女孩子,又沒什麼』。直到這幾日,他總會發現只要有練習賽的時候,她肯定會在觀眾席拚命地幫大哥哥們加油。

  那我呢?渚是這樣想的,難道自己不起眼嗎?還是她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?愈是這樣思考的他,忍不住在意起凜的妹妹是怎麼看待自己的。

  況且要先跨越過凜的那層挑戰純屬不易,一向主動的渚就這樣被狠狠地凜哥哥隔絕在美少女的絕壁之外。

  「嗯……那個……」

  原本想詢問對方,結果還是能沒說出口。渚難為情地羞紅了臉,然後便衝到遙跟真琴身旁,接著一鼓作氣地跳入水中。留下了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孩子。

  「快下來陪我啦--!」他拉著真琴,接著把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少年也扯進泳池裡。

  她望了望方才企圖跟她說話的男孩子,然後眨呀眨她的大眼看向親愛的哥哥。

  「哥哥認識他嗎?」  

  「算是吧……」凜的表情忽然轉為不屑,並一臉擔憂地叮嚀自己的妹妹,「小江妳還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比較好。」

  「诶,為什麼?」

  「聽哥哥的話準沒錯,不要去想原因比較好。」

  「好吧……」江嘟起小嘴,而凜只是揉了揉她的髮梢,她很快就笑了出來,「吶吶哥哥……」

  江趕緊把重要的物品都挪至旁邊的椅凳上,接著坐下來晃著腳丫跟凜哥哥說悄悄話。她笑得曖昧,反而讓凜覺得自己的親妹妹肯定不懷好意。

  「哥哥該不會是認為他是想搭訕我什麼的啊。」果然如他所想,凜開始覺得有個早熟的妹妹絕對不是件好事情。

  「想太多。」他壓了壓江的頭髮。

  「那……我去跟哥哥一起練游泳的男生朋友打招呼哦?」

  「不准!」

  「蛤--為什麼嘛--」說完她扯起批在哥哥身上的毛巾。

  「總之就是不可以在沒有我許可下,跟其他的男生說話。」掐了掐妹妹的臉頰,又回頭注目著鬼靈精怪的渚,於是他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  江似乎打著什麼主意,而後笑瞇瞇地回應,「那麼……只能勉強哥哥,在答應我可以跟他們說話之前,多陪陪你寶貝的妹妹囉!」

  不過對待在泳池另一端的渚來說,十足在意著兄妹倆人到底在說些什麼,光是從凜打量自己的態度來看,他想著恐怕是跟禁止妹妹接觸自己的事情拖不了關係吧……

  「難道被討厭了嗎?」攀在水池旁,渚一半的嘴巴在水裡咕嚕咕嚕並揣測著兄妹黨在做什麼,直到身後的真琴突然嚇了他一大跳。

  「唉呀,難道渚在戀愛煩惱?」雖然真琴是這麼說的,這時候他硬是將渚向後拉進水中。

  「不要鬧了啦,咳咳咳……」他急著爬上岸,接著翻了翻白眼罵回去。

  只是說實話,真琴對他所說的似乎也沒有錯。人家女孩子沒有任何表示,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緊張呢?渚對這樣的自己感到丟人。

  「你還好嗎?感覺大哥哥們都有些過分呢。」儘管聽了哥哥的話,還是沒辦法坐視不管。於是她遞出了毛巾要對方擦身體。

  「吶吶、我問你哦。」看著男孩子坐在池旁擦身,她則蹲下來視著渚淡淡地問,「你覺得我哥哥是怎樣的人啊?」

  「嗯……游泳很厲害,姿勢也很好看,看上去很帥氣,而且好像很擔心妳呢。」

  聽到這樣的評價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來,只要談論到哥哥總會露出閃閃發亮的笑容,渚不自覺地看得忘神。江心想著,只要是認同凜哥哥的人絕對不會是壞人,進而更加疑惑為什麼哥哥這麼排斥自己跟他們接觸呢?明明覺得一定可以跟他們當好朋友的。

  「不懂耶--哥哥為什麼不希望我跟你說話呢?會欣賞哥哥的都是好人,然後我覺得你不會是壞人的,只要是喜歡哥哥的人,我就喜歡。唉呦,好奇怪哦--!」沒等江說完,凜就走過去亂揉妹妹的頭髮,惹得她唉唉大叫。

  他沒反應過來,於是望著凜把他的妹妹拖到一旁的位置,要求她坐好不准亂跑。

  「喜歡我……嗎?」渚總覺得聽到了不得的話,然後他整張臉燒紅地杵在原地發楞。

  「一定是這樣子的!那那那、下次見面的時候,絕對要問清楚她的名字才行!」

  他回到家之後,抱住枕頭來回在床上滾了好幾圈,整個模樣像極了思春期的少年,又或者說根本就是。渚思考著好不容易跟對方開口說話,那麼明天該說些什麼才好?聊凜哥哥的事情?還是問她喜不喜歡游泳?搞不好有機會的話,還能一起出去玩。

  光是這樣幻想好幾天,渚便被媽媽取笑為愛傻笑的怪孩子。只是這些都不打緊,重要的還是大後天的比賽……所有人都會上場的話,那名可愛的女孩子也是會來的吧?

  渚原先是這麼想的,不過人生有許多的事與願違。

  沒想到期待能夠再見到她,而凜僅僅只用『妹妹生重病,只能在床上躺著休息』的理由回答。她不是最喜歡看哥哥游泳嗎?如果沒有看到一定會很寂寞吧?她生病……會很不舒服的?

  之後便再也沒機會見到松岡家的兄妹,聽說哥哥決定至澳洲留學,而妹妹的事情自然也沒消沒息。渚偶爾想起,以前沒能親口問出對方的名字、她的喜好,還有好多好多的話都沒能說出口。

  為此他覺得自己更是沒用了,只是這樣的事情問什麼不好好說呢?  

  僅管這時候的他明顯已別於小時候嬌小的身材,長高了不少。然而,渚認為外貌再怎樣地改變,要是連心意都沒辦法表達,算什麼男子漢啊。

  他穿梭在校園的少年跑啊跑地,因為那名少女而勾起的各種回憶與思念,宛如漣漪般地迴盪在他的心中。思緒全亂、少年也沒有因此停下腳步,而是跑得更加急切,企圖把所有想法都拋諸於腦後。

  「早知道那時候就說了,想想還真是後悔呢……沒有追到這麼可愛的女孩子……都是凜醬的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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